短篇小說:毒販人犯攝影師殺手

【Unlightoid企劃】薩爾卡多

我完全沒有寫這裡的記憶了……好像只有我寫這個第一篇被退貨然後那篇名字完全寫成薩爾瓦多的樣子。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新公司的那份坎坷。

  既期待又怕失落。

  在家(廠商)將他推(賣)出來後,不到幾小時就有人雇用(買下)薩爾卡多。

  這對薩爾卡多是種考驗,因為是沒有實體只存於電腦的UNLIGHTOID,環境對他不是什麼問題──還是他也需要看看雇主(MASTER)的電腦規格?

  不論如何,這已經成定局,無法改變了,正如同他的膚色是至從父母(設計師)生下(設計好)時,就沒有辦法更改了,他可沒有辭職這個選項,或許當可以辭職時,他將迎來永恆的睡眠。

  現在的他,除了設計師給予他的能力──也就是唱歌與應話方式以外,什麼都不知道。

  「MASTER」在看到他的人型後沉默著,一動也不動,薩爾卡多一邊懷疑是不是買錯,所以看到他的真貌時愣住了,一邊按照設計師的設定發問,「MSATER,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MASTER嘴唇蠕動了下,但沒發聲,也沒有使用鍵盤或滑鼠回應,薩爾卡多勉強看出她在說「請多指教」。

  然後又沒動作了。

  「MSATER……您的資料好像稍微雜亂了些,有些還重複了,您或許應該要整理一下,這樣可以使電腦運轉流暢點。」眼看MASTER毫無動作,薩爾卡多就順手打開電腦裡的資料夾,或許那裡面有些歌曲已經準備好,要他唱。

  但是完全沒有和音樂相關的,就只有無窮性的。

  解剖圖,人體的、貓的、狗的、壁虎的(貌似是MASTER拍的)。

  ……

  薩爾卡多皺起了眉頭,果然他無法接受那位大人以外的人的特殊癖好。

  但是MASTER和那位大人一樣,看起來都是孩子,眉宇間卻是說不出成熟與理智。

  「……不好意思。」她終於出聲了,但僅僅就只有四個字。

  「您有什麼歌曲是值得我唱的嗎?」揚了揚眉,薩爾卡多不認為這個女孩有什麼值得他尊敬的──尤其是看完那堆圖後,現在僅因職責和女還給他的熟悉感而使用尊稱。

  女還盯著他,幾不可微的眨了眨眼,淡淡的說,「你想唱歌?」

  「我的工作便是唱歌。」

  該不會,她連他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皺了皺眉頭,在女孩使用滑鼠後上網找歌譜時,薩爾卡多按住眉頭,「你編曲,我唱歌。」

  ……野蠻人就是這麼麻煩,什麼都不會就妄做決定。

  女孩頓了頓,在搜尋欄改為「如何編曲」。

  眼看女孩大概一段時間內不會給他任何歌曲,薩爾卡多也沒什麼事可以做,便開始整理女孩的資料夾。

  這才發現女孩存在電腦裡的資料犯為十分的廣,從基礎素描到外文的醫學論聞到花圃種植到寵物訓養都有。

  女孩清清的發出聲音,沉沉的女聲哼著不和諧的輕快拍子。

  如果是由薩爾卡多唱的話,或許還勉強能聽,但是他可不想唱這種的歌曲。

  然後音調急轉而上,便的高又利而急湊,宛如鋼絲擦過刀刃。

  女孩突然停下哼歌,輕輕開口,「薩爾瓦多。」

  「……是薩爾卡多!請問有什麼吩咐嗎?」從角落的時鐘看來,還沒過半小時,但整理到一半的薩爾卡多還是停下動作,看向她。

  女孩沒出聲,只是將樂譜交給他。

  照著上面的樂符哼出拍子,薩爾卡多哼了一回後便清唱出歌詞,內容大致在敘述戰場的寂寞,很多字詞特意挑出,有著肅殺之感卻也帶著孤單的心傷。

  ……以新手而言,是首不錯的歌曲了,順手錄好音,放入資料時看到女孩沒有表情,卻露出殷切渴望的臉。

  「妳能算個人才呢,以初學者來說。」

  然後他看見,女孩第一個表情,勉強而羞澀的笑容,雖然只是被設計出來的程式,但薩爾卡多仍發覺到她是發自內心的笑。

  後來幾天,他們過着她上學他就練習前天的歌曲,放學便邊聽他唱歌邊編曲的日子。

  和MASTER交談的次數也多了些,進而知道她是亞格伯格症的患者。

  她沒有說,只是當她和她父母吵架時提到被薩爾卡多聽到。

  記錄具有缺乏非語言溝通技巧、在同儕間表露低度同理心、舉止笨拙等情形(摘自維基)。

  所以買下他的原因是想和人聊天?

  「MASTER,您能做些正面的歌曲嗎?像是真人歌手的「隱形的翅膀」之類的歌曲都不錯,你現在編歌編曲的技術都不錯,但我覺得題材或許要多樣化一點。」薩爾卡多想了下,提問。

  「……這次的歌曲是以沙漏做主題的。」

  薩爾卡多湊近看了下,抽了抽眉頭,「請問,橫屍遍野,這個能算是正面的嗎?」

  「可是我覺得,沙漏的擬人,用橫屍遍野很有畫面感。」MASTER一邊解釋,一邊調整輕重音。

  ……無法溝通。

  「薩爾?」突然,她毫無生機的眼睛看向他,「你生氣了?」

  「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啊,她缺乏非語言溝通技巧,所以不擅長判讀情緒,不過人型……程式的情緒。

  不應該和病人計較。

  「我沒有生氣,您繼續編曲吧?在選詞方面,您的能力略顯不足,需要練習。」

  MASTER靜靜的看著他後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不怎麼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一開始以為只是病狀之一,但幾天後薩爾明白女孩只是在壓抑。

  大力的打開門,女孩將書包狠狠的砸到牆壁上,張了張口似乎想吼叫卻仍然沉默,拿出了剪刀讓薩爾卡多愣了一下,正想大吼阻止時她卻是拿出紙,一抽一泣的剪紙。

  依照所有的知識與和電腦為伍的優勢,薩爾卡多不需要拿尺就能知道女孩剪的是毫無偏差、寬度為0.13公分的直線,並沒有完全剪斷,而是來回讓方型的紙剪成細細的線,將一張紙剪完後,竟是一次都沒斷過。

  慢慢的從啜泣演變成輕唱曾經薩爾卡多唱過的詛咒歌曲──一剪剪斷髮、二剪剪掉舌、三剪剪掉耳、四剪剪瞎眼、喀擦喀擦,剪啊剪……

  女孩沉沉的童音讓他頭皮發麻,當初直接拒絕的歌在她口中更是像在詛咒。

  當時女孩正經的說,這是首很正常的歌,這種血腥是人的本能,像是西方童話鵝媽媽、格林童話都有這種傾向,像東方的日本民謠也有這種傾向(指切歌、山寺的和尚),怎麼說都說不聽。

  「MASTER?怎麼了?」

  「……薩爾?」女孩頓了下,朝他看來,眼中還蓄著未落下的淚珠。

   他還未發言,MASTER就衝過來,抓著螢幕,「薩爾、薩爾,你不會離開我吧?對吧。」

  「啊?」頭腦又抽筋了嗎?

  「我是被你安裝的AI人型,沒有其他的方可以去,我也只能唱歌而已。」

  「薩爾,只要我給你歌唱,你就會永遠陪著我嗎?」

  看來是又在人際關係上出問題了。

  按著額頭,薩爾卡多露出笑容,應道,「是這樣沒錯,我會永遠陪著妳。」

  而妳也要永遠陪著我。

  因為我除了妳以外。

  什麼都沒有了。

  跟從那位大人的記憶仍猶新,外面花花綠綠的世界雖然會讓他「身體」稍微不適,但化為AI人型後,薩爾卡多就只能手在這個電腦裡。

  除了唱歌以及上網以外什麼事都不能做。

  「我們是如此的相像……」

  妳不擅長和人溝通,我只能和你談話。

  MASTER沒聽到他說的話,高興的笑了,「那麼,說好了,永遠的在一起喔,一起唱歌。」

  嗯,永遠。

  薩爾卡多發現自己不像「從前」,那麼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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